他就剩這最後一點錢了,不能隨便花。他年輕,身體好一些,冷一點就冷一點吧。

他就跟著掌櫃一起來找人了。

要是對方真的會畫符,他就用這錢買平安符。

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,他不會隨便跟別人借錢的。掌櫃是好心,他也不能就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的幫助啊。

見掌櫃進去了好一會沒出來,陸安繁實在冷得不行,就在一個避風避雪的角落蹲了下來,緊緊地抱住了自己。

他等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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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大雪紛紛。

四周冷得很,一片白茫茫。

陸安繁也覺得自己要凍僵了。

沒有拿到這幾家人寫好的回信,他也還不能回軍營。那幾個將領說了,他反正也沒有什麼大用處,就等著他們家裡人寫好了回信,再把信帶回去。

那幾家人說要想一想再寫信,還有人是在想辦法采買些東西,要讓他送軍營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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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能等著。

陸安繁凍得整個人都是麻的,在這個時候,他好想京城,好想家——

那個以前還好好的家。

但以前的“好好的”也不過是還沒有揭開表皮,見內裡腐爛。

他又想大姐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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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姐姐這個時候應該過得挺好的吧?以她那麼聰明又那麼厲害,大姐夫肯定也會對她越來越好的,有姐夫護著,陸家人肯定也傷害不到她。

可是,只靠晉王,也不知道能不能護一輩子。

他是想著要建功立業,以後能夠給大姐姐撐腰的,可事實卻是——

他現在什麼事都做不成,還是一個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小新兵蛋子。

建功立業,離他好遙遠啊。

大姐姐,好冷啊......

就在陸安繁快要凍僵的時候,前面一個裹著風帽的男人走著走著,突然就撲通栽倒在地上。

這聲音,讓陸安繁抬起頭來。

他看了過去,愣了愣,趕緊就站了起來。

腿都僵了,他使勁跺了跺腳,才恢復點知覺,朝著那人走去。

“你怎麼了?能起來嗎?”

他蹲了下去,推了推那人。

那人一動不動。

陸安繁心一緊,把人翻了過來。

一個暈過去的中年人。

“大叔,你醒醒!”陸安繁掐起了他的人中。

那人還是不見醒,但是有氣。

陸安繁咬了咬牙,費了力氣將人背了起來。

他抬了抬眼前的孫家商行,只是糾結了一下,立即就艱難地將人背到了門口。

他不說自己是誰,但孫家商行要真是那個孫家的,應該也會幫忙救人吧?

“怎麼回事?”

有伙計聽到動靜走過來,就看到一少年背著一男人進來了。

“我不知道他是誰,他在外面暈倒了,你們能不能......”

伙計臉色微變,下意識退了一步。

“病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