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山終於被司機放下車。

“沒錢還打車，裝什麼大款！沒錢坐地鐵去！”司機罵了句，開車走了。

楚山氣得要去追司機罵回來，被大東拽住。

“好了，我都站不穩了，快點扶我回去！”

楚山咬牙忍了忍，扶著大東回醫院。

“彭家來人了，幫我墊付了剩下的醫藥費，又給了我三萬快，算是感謝我救彭姿的感謝費！”

大東自嘲一笑，“你看我這錢賺的多容易，多受幾次傷也能發家致富了。”

楚山給了大東一記爆栗，“才三萬塊？你可是差點搭上一條命，才給你這點感謝費，你還樂？”

“我的命在人家眼裡本來就不值錢！還想要多少？”

“彭姿呢？這幾天過來照顧你了嗎？”楚山問。

大東小心翼翼躺在病床上，“自從你家裡對外公布，和你斷絕關系，那些平時玩的好的兄弟都不來了！你上次和彭姿在走廊吵起來後，她也沒來過了！”

楚山氣得捏拳頭，“他們還是人嗎？”

“有什麼好生氣的，這就是現實，習慣就好！在說，我沒出身沒背景，他們對我付出再多的熱情也沒什麼用！難道只是盼著我幫他們擋刀子嗎?擋刀子的事又不是經常有！”

大東住的是單人病房，但不是高級病房那種，只有一張床和一個窄小的沙發。

病房裡開了空調，溫度很舒服。

楚山倒在沙發上，長嘆口氣，“原先不懂，現在懂了，好的時候身邊都是好人的含金量。”

大東問，“你怎麼了？不會只是單純來看我的吧？這麼熱的天，你可是從來不出門的！”

楚山翻個身，背對大東，“徹底無家可歸了，你也不想收留我嗎？”

“無家可歸？夏依依呢？”大東問。

“別跟我提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！”

大東嘆口氣，“沒想到，她也是那種人。”

楚山沒說話。

大東道，“可我明天就要出院了！就我家，你能住得下去？”

“有什麼住不下去？有屋頂，有床就行！”

楚山終究高估了，大東的家裡環境。

出院這天，和大東打車回到大東家，楚山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蝸居鳥巢。

大東住的是單人公寓，就是一棟房子分出來很多單間的那種。

大東住的房間，二十平都不到，放了一張一米五的床，和洗手間的過道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通過。

洗手間也是只能容得下一個人。

房間小得簡直可憐。

而房間裡只有一個四四方方的通風窗，洗手間反味的味道嗆得人無法呼吸，直作嘔。

而那張一米五的床，大東都是打斜睡才能勉強伸開腿，再加上一個楚山，倆人能擠得摞起來。

“你居然住這裡？”楚山驚得嘴巴都張大了。“你怎麼從來沒說過？”

“說什麼？”

“我可以幫你啊！”

大東笑了，“你能幫我一時，能幫我一世嗎？我住的就是這個環境，你確定一起嗎？”